这首词是金代文学家党怀英所作,仅存的五首词之一,收录于金代词总集《中州乐府》。此词以茶制饼运品尝为线索,借其形状、效用,在赏月过程展开联想,构思巧妙,顿生新意。
词中,咏人,咏事的较多,而咏物也多以杨柳荷等娇美之物入词。而此词则为咏某词,以茶制饼运品尝为线索,借其形状、效用,在赏月过程展开联想,构思巧妙,顿生新意。
上片“红莎绿蒻”三句,写茶饼的包装转运。“红莎”指红莎纸包茶,“绿蒻”指用香蒲包裹。这鲜明的红绿对比,不仅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更激发人们对这珍贵茶叶的渴望。接下来的“趁梅驿,来云岭”则生动地描绘了转运茶叶的艰辛旅程。穿越千山万岭,历经风霜雨雪,人们才得以品尝到这难得的香茗。这既体现了茶叶的珍贵,也突显了人们为追求美好事物所付出的努力。在“紫桂”后的四句中,作者巧妙地运用了琼窦岩穴中紫桂的神话,为茶饼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而“等闲分破”一词,则蕴含了一段关于茶饼的传奇故事。在北宋时期,茶饼极为珍贵,普通人难以品尝。偶尔皇家赏赐,也仅中书、枢密院各得一饼,四人共享。这种难得的机遇,使茶饼的分享变得异常珍贵。作者更是将破饼分食的情景与破镜重圆的传说相联系,使得这“分破”的茶饼,不仅象征着珍贵的友谊,还成为了期望团圆者心中明镜的象征。珍贵的茶饼与难圆的明镜,在这里相互辉映,共同构成了一个富有哲理和情感的意象。
下片写品茶和感想。“一瓯”两句,写品品茶之效,品后增神益志,心魂清醒,清歌伴唱更显悠然自得之兴。“痛饮休辞今夕永。”词人说:在这夜静月明,花枝绽露的夜晚还是让我们开怀畅饮吧,不要让今宵空度。最后三句,词人深入阐述了品茶后的独特感受。品茶的乐趣不仅在于避暑消热,更在于它能使人超凡脱俗,达到“高寒”的境界。苏轼曾写道:“只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这恰恰道出了品茶所带来的那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月下品茶,花前赏月,这两者的完美结合,让人真切地感受到了茶的奇妙与魅力。
此词在选词时十分注意。红莎绿蒻相映生辉,一趁一来顿显深意,月露清歌更显艺境。运笔自如,毫无拈来掂去之感,而词到意达。故况周颐评曰:“以松秀之笔,达清劲之气,倚声家精诣也。”另外词人善于使用双关联想,使赏月品茶交汇融一。茶饼分赐与镜之圆缺相联,顿感佳人之离怨。饮茶之功效与月之高寒相系,牵出文人诗兴词情。想象力丰富,下笔有力,不愧为咏物词中的佳作。▲
这首词是词党怀英仅存的五首词之一,收录于金代词总集《中州乐府》。词以茶制饼运品尝为线索,借其形状、效用,在赏月过程展开联想,构思巧妙,顿生新意。上片“红莎绿蒻”三句,写茶饼的包装转运。下片写品茶和感想。此词在选词时十分注意。红莎绿蒻相映生辉,一趁一来顿显深意,月露清歌更显艺境。运笔自如,毫无拈来掂去之感,而词到意达。故况周颐评曰:“以松秀之笔,达清劲之气,倚声家精诣也。”另外词人善于使用双关联想,使赏月品茶交汇融一。茶饼分赐与镜之圆缺相联,顿感佳人之离怨。饮茶之功效与月之高寒相系,牵出文人诗兴词情。想象力丰富,下笔有力,不愧为咏物词中的佳作。
党怀英(1134-1211年)字世杰,号竹溪,冯翊人(今陕西大荔)。北宋太尉党进十一代孙,金朝文学家,书法家,史学家。金朝大定十年,中进士,官至翰林学士承旨,世称“党承旨”。金章宗承安二年(1197),改任泰宁军节度使,为政崇尚宽简,深得人心。次年再次召为翰林学士承旨。泰和元年,受诏编修《辽史》,大安三年逝世,逝世后埋葬于奉符城党家林,谥号文献。擅长文章,工画篆籀,称当时第一,金朝文坛领袖,著有《竹溪集》十卷。
宜春苑中春已归,披香殿里作春衣。新年鸟声千种啭,二月杨花满路飞。河阳一县并是花,金谷从来满园树。一丛香草足碍人,数尺游丝即横路。开上林而竞入,拥河桥而争渡。
出丽华之金屋,下飞燕之兰宫。钗朵多而讶重,髻鬟高而畏风。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影来池里,花落衫中。
苔始绿而藏鱼,麦才青而覆雉。吹箫弄玉之台,鸣佩凌波之水。移戚里而家富,入新丰而酒美。石榴聊泛,蒲桃酦醅。芙蓉玉碗,莲子金杯。新芽竹笋,细核杨梅。绿珠捧琴至,文君送酒来。
玉管初调,鸣弦暂抚。《阳春》《绿水》之曲,对凤回鸾之舞。更炙笙簧,还移筝柱。月入歌扇,花承节鼓。协律都尉,射雉中郎。停车小苑,连骑长杨。金鞍始被,柘弓新张。拂尘看马埒,分朋入射堂。马是天池之龙种,带乃荆山之玉梁。艳锦安天鹿,新绫织凤凰。
三日曲水向河津,日晚河边多解神。树下流杯客,沙头渡水人。镂薄窄衫袖,穿珠帖领巾。百丈山头日欲斜,三晡未醉莫还家。池中水影悬胜镜,屋里衣香不如花。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於天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他人任其责,则天下之祸,必集於我。
昔者晁错尽忠为汉,谋弱山东之诸侯,山东诸侯并起,以诛错为名;而天子不以察,以错为之说。天下悲错之以忠而受祸,不知错有以取之也。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於成功。
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错不於此时捐其身,为天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天子自将而己居守。且夫发七国之难者,谁乎?己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至危,与居守至安;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遣天子以其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怨而不平者也。
当此之时,虽无袁盎,错亦未免於祸。何者?己欲居守,而使人主自将。以情而言,天子固已难之矣,而重违其议。是以袁盎之说,得行於其间。使吴楚反,错已身任其危,日夜淬砺,东向而待之,使不至於累其君,则天子将恃之以为无恐,虽有百盎,可得而间哉?
嗟夫!世之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使错自将而讨吴楚,未必无功,惟其欲自固其身,而天子不悦。奸臣得以乘其隙,错之所以自全者,乃其所以自祸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