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

题傅岩图

丘浚 丘浚〔明代〕

何事君王感梦频,骑箕天上有星辰。自从版筑形求后,惟见丹青画美人。

丘浚

丘浚

  丘浚(1418~1495)明代著名政治家、理学家、史学家、经济学家和文学家,海南四大才子之一。字仲深,号深庵、玉峰、别号海山老人,琼州琼台(今属海南)人。景泰五年进士,历官经筵讲官、侍讲、侍讲学士、翰林学士、国子临祭酒、礼部侍郎、尚书、纂修《宪宗实录》总裁官、文渊阁大学士、户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等职。丘浚学问渊博,熟悉当代掌故,晚年右眼失明仍披览不辍,研究领域涉政治、经济、文学、医学等,著述甚丰,同海瑞合称为“海南双壁”。

猜您喜欢
赏析 注释 译文

声无哀乐论

嵇康嵇康 〔魏晋〕

  有秦客问于东野主人曰:「闻之前论曰:『治世之音安以乐,亡国之音哀以思。』夫治乱在政,而音声应之;故哀思之情,表于金石;安乐之象,形于管弦也。又仲尼闻韶,识虞舜之德;季札听弦,知众国之风。斯已然之事,先贤所不疑也。今子独以为声无哀乐,其理何居?若有嘉讯,今请闻其说。」主人应之曰:「斯义久滞,莫肯拯救,故令历世滥于名实。今蒙启导,将言其一隅焉。夫天地合德,万物贵生,寒暑代往,五行以成。故章为五色,发为五音;音声之作,其犹臭味在于天地之间。其善与不善,虽遭遇浊乱,其体自若而不变也。岂以爱憎易操、哀乐改度哉?及宫商集比,声音克谐,此人心至愿,情欲之所锺。故人知情不可恣,欲不可极故,因其所用,每为之节,使哀不至伤,乐不至淫,斯其大较也。然『乐云乐云,锺鼓云乎哉?哀云哀云,哭泣云乎哉?因兹而言,玉帛非礼敬之实,歌舞非悲哀之主也。何以明之?夫殊方异俗,歌哭不同。使错而用之,或闻哭而欢,或听歌而戚,然而哀乐之情均也。今用均同之情,案,「戚」本作「感」,又脱同字,依《世说·文学篇》注改补。)而发万殊之声,斯非音声之无常哉?然声音和比,感人之最深者也。劳者歌其事,乐者舞其功。夫内有悲痛之心,则激切哀言。言比成诗,声比成音。杂而咏之,聚而听之,心动于和声,情感于苦言。嗟叹未绝,而泣涕流涟矣。夫哀心藏于苦心内,遇和声而后发。和声无象,而哀心有主。夫以有主之哀心,因乎无象之和声,其所觉悟,唯哀而已。岂复知『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已』哉。风俗之流,遂成其政;是故国史明政教之得失,审国风之盛衰,吟咏情性以讽其上,故曰『亡国之音哀以思』也。 夫喜、怒、哀、乐、爱、憎、惭、惧,凡此八者,生民所以接物传情,区别有属,而不可溢者也。夫味以甘苦为称,今以甲贤而心爱,以乙愚而情憎,则爱憎宜属我,而贤愚宜属彼也。可以我爱而谓之爱人,我憎而谓之憎人,所喜则谓之喜味,所怒而谓之怒味哉?由此言之,则外内殊用,彼我异名。声音自当以善恶为主,则无关于哀乐;哀乐自当以情感,则无系于声音。名实俱去,则尽然可见矣。且季子在鲁,采《诗》观礼,以别《风》、《雅》,岂徒任声以决臧否哉?又仲尼闻《韶》,叹其一致,是以咨嗟,何必因声以知虞舜之德,然後叹美邪?今粗明其一端,亦可思过半矣。」

  秦客难曰:「八方异俗,歌哭万殊,然其哀乐之情,不得不见也。夫心动于中,而声出于心。虽托之于他音,寄之于余声,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使得过也。昔伯牙理琴而锺子知其所志;隶人击磬而子产识其心哀;鲁人晨哭而颜渊审其生离。夫数子者,岂复假智于常音,借验于曲度哉?心戚者则形为之动,情悲者则声为之哀。此自然相应,不可得逃,唯神明者能精之耳。夫能者不以声众为难,不能者不以声寡为易。今不可以未遇善听,而谓之声无可察之理;见方俗之多变,而谓声音无哀乐也。」又云:「贤不宜言爱,愚不宜言憎。然则有贤然后爱生,有愚然后憎成,但不当共其名耳。哀乐之作,亦有由而然。此为声使我哀,音使我乐也。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何得名实俱去邪?」又云:「季子采《诗》观礼,以别《风》、《雅》;仲尼叹《韶》音之一致,是以咨嗟。是何言欤?且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师涓进曲,而子野识亡国之音。宁复讲诗而后下言,习礼然后立评哉?斯皆神妙独见,不待留闻积日,而已综其吉凶矣;是以前史以为美谈。今子以区区之近知,齐所见而为限,无乃诬前贤之识微,负夫子之妙察邪?」

  主人答曰:「难云:虽歌哭万殊,善听察者要自觉之,不假智于常音,不借验于曲度,锺子之徒云云是也。此为心悲者,虽谈笑鼓舞,情欢者,虽拊膺咨嗟,犹不能御外形以自匿,诳察者于疑似也。以为就令声音之无常,犹谓当有哀乐耳。又曰:「季子听声,以知众国之风;师襄奏操,而仲尼睹文王之容。案如所云,此为文王之功德,与风俗之盛衰,皆可象之于声音:声之轻重,可移于後世;襄涓之巧,能得之于将来。若然者,三皇五帝,可不绝于今日,何独数事哉?若此果然也。则文王之操有常度,韶武之音有定数,不可杂以他变,操以余声也。则向所谓声音之无常,锺子之触类,于是乎踬矣。若音声无常,锺子触类,其果然邪?则仲尼之识微,季札之善听,固亦诬矣。此皆俗儒妄记,欲神其事而追为耳,欲令天下惑声音之道,不言理以尽此,而推使神妙难知,恨不遇奇听于当时,慕古人而自叹,斯所□大罔后生也。夫推类辨物,当先求之自然之理;理已定,然后借古义以明之耳。今未得之于心,而多恃前言以为谈证,自此以往,恐巧历不能纪。」「又难云:「哀乐之作,犹爱憎之由贤愚,此为声使我哀而音使我乐;苟哀乐由声,更为有实矣。夫五色有好丑丑,五声有善恶,此物之自然也。至于爱与不爱,喜与不喜,人情之变,统物之理,唯止于此;然皆无豫于内,待物而成耳。至夫哀乐自以事会,先遘于心,但因和声以自显发。故前论已明其无常,今复假此谈以正名号耳。不为哀乐发于声音,如爱憎之生于贤愚也。然和声之感人心,亦犹酒醴之发人情也。酒以甘苦为主,而醉者以喜怒为用。其见欢戚为声发,而谓声有哀乐,不可见喜怒为酒使,而谓酒有喜怒之理也。」

  秦客难曰:「夫观气采色,天下之通用也。心变于内而色应于外,较然可见,故吾子不疑。夫声音,气之激者也。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隆杀。同见役于一身,何独于声便当疑邪!夫喜怒章于色诊,哀乐亦宜形于声音。声音自当有哀乐,但暗者不能识之。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今蒙瞽面墙而不悟,离娄昭秋毫于百寻,以此言之,则明暗殊能矣。不可守咫尺之度,而疑离娄之察;执中痛之听,而猜锺子之聪;皆谓古人为妄记也。」

  主人答曰:「难云:心应感而动,声从变而发,心有盛衰,声亦降杀,哀乐之情,必形于声音,锺子之徒,虽遭无常之声,则颖然独见矣。必若所言,则浊质之饱,首阳之饥,卞和之冤,伯奇之悲,相如之含怒,不占之怖祗,千变百态,使各发一咏之歌,同启数弹之微,则锺子之徒,各审其情矣。尔为听声者不以寡众易思,察情者不以大小为异,同出一身者,期于识之也。设使从下,则子野之徒,亦当复操律鸣管,以考其音,知南风之盛衰,别雅、郑之淫正也?夫食辛之与甚噱,薰目之与哀泣,同用出泪,使狄牙尝之,必不言乐泪甜而哀泪苦,斯可知矣。何者?肌液肉汗,?笮便出,无主于哀乐,犹?酒之囊漉,虽笮具不同,而酒味不变也。声俱一体之所出,何独当含哀乐之理也?且夫《咸池》、《六茎》,《大章》、《韶夏》,此先王之至乐,所以动天地、感鬼神。今必云声音莫不象其体而传其心,此必为至乐不可托之于瞽史,必须圣人理其弦管,尔乃雅音得全也。舜命夔「击石拊石,八音克谐,神人以和。」以此言之,至乐虽待圣人而作,不必圣人自执也。何者?音声有自然之和,而无系于人情。克谐之音,成于金石;至和之声,得于管弦也。夫纤毫自有形可察,故离瞽以明暗异功耳。若乃以水济水,孰异之哉?」

  秦客难曰:「虽众喻有隐,足招攻难,然其大理,当有所就。若葛卢闻牛鸣,知其三子为牺;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师必败;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凡此数事,皆效于上世,是以咸见录载。推此而言,则盛衰吉凶,莫不存乎声音矣。今若复谓之诬罔,则前言往记,皆为弃物,无用之也。以言通论,未之或安。若能明斯所以,显其所由,设二论俱济,愿重闻之。」

  主人答曰:「吾谓能反三隅者,得意而忘言,是以前论略而未详。今复烦循环之难,敢不自一竭邪?夫鲁牛能知牺历之丧生,哀三子之不存,含悲经年,诉怨葛卢;此为心与人同,异于兽形耳。此又吾之所疑也。且牛非人类,无道相通,若谓鸣兽皆能有言,葛卢受性独晓之,此为称其语而论其事,犹译传异言耳,不为考声音而知其情,则非所以为难也。若谓知者为当触物而达,无所不知,今且先议其所易者。请问:圣人卒人胡域,当知其所言否乎?难者必曰知之。知之之理何以明之?愿借子之难以立鉴识之域。或当与关接识其言邪?将吹律鸣管校其音邪?观气采色和其心邪?此为知心自由气色,虽自不言,犹将知之,知之之道,可不待言也。若吹律校音以知其心,假令心志于马而误言鹿,察者固当由鹿以知马也。此为心不系于所言,言或不足以证心也。若当关接而知言,此为孺子学言于所师,然后知之,则何贵于聪明哉?夫言,非自然一定之物,五方殊俗,同事异号,举一名以为标识耳。夫圣人穷理,谓自然可寻,无微不照。苟无微不照,理蔽则虽近不见,故异域之言不得强通。推此以往,葛卢之不知牛鸣,得不全乎?」又难云:「师旷吹律,知南风不竞,楚多死声。此又吾之所疑也。请问师旷吹律之时,楚国之风邪,则相去千里,声不足达;若正识楚风来入律中邪,则楚南有吴、越,北有梁、宋,苟不见其原,奚以识之哉?凡阴阳愤激,然后成风。气之相感,触地而发,何得发楚庭,来入晋乎?且又律吕分四时之气耳,时至而气动,律应而灰移,皆自然相待,不假人以为用也。上生下生,所以均五声之和,叙刚柔之分也。然律有一定之声,虽冬吹中吕,其音自满而无损也。今以晋人之气,吹无韵之律,楚风安得来入其中,与为盈缩邪?风无形,声与律不通,则校理之地,无取于风律,不其然乎?岂独师旷多识博物,自有以知胜败之形,欲固众心而托以神微,若伯常骞之许景公寿哉?」又难云:「羊舌母听闻儿啼而审其丧家。复请问何由知之?为神心独悟暗语而当邪?尝闻儿啼若此其大而恶,今之啼声似昔之啼声,故知其丧家邪?若神心独悟暗语之当,非理之所得也。虽曰听啼,无取验于儿声矣。若以尝闻之声为恶,故知今啼当恶,此为以甲声为度,以校乙之啼也。夫声之于音,犹形之于心也。有形同而情乖,貌殊而心均者。何以明之?圣人齐心等德而形状不同也。苟心同而形异,则何言乎观形而知心哉?且口之激气为声,何异于籁?纳气而鸣邪?啼声之善恶,不由儿口吉凶,犹琴瑟之清浊不在操者之工拙也。心能辨理善谈,而不能令内?调利,犹瞽者能善其曲度,而不能令器必清和也。器不假妙瞽而良,?不因惠心而调,然则心之与声,明为二物。二物之诚然,则求情者不留观于形貌,揆心者不借听于声音也。察者欲因声以知心,不亦外乎?今晋母未待之于老成,而专信昨日之声,以证今日之啼,岂不误中于前世好奇者从而称之哉?」

  秦客难曰:「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馀。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听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而但云至和之声,无所不感,托大同于声音,归众变于人情?得无知彼不明此哉?」

  主人答曰:「难云:琵琶、筝、笛令人躁越。又云:曲用每殊而情随之变。此诚所以使人常感也。琵琶、筝、笛,间促而声高,变众而节数,以高声御数节,故使人形躁而志越。犹铃铎警耳,锺鼓骇心,故『闻鼓鼙之音,思将帅之臣』,盖以声音有大小,故动人有猛静也。琴瑟之体,间辽而音埤,变希而声清,以埤音御希变,不虚心静听,则不尽清和之极,是以听静而心闲也。夫曲用不同,亦犹殊器之音耳。齐楚之曲,多重故情一,变妙故思专。姣弄之音,挹众声之美,会五音之和,其体赡而用博,故心侈于众理;五音会,故欢放而欲惬。然皆以单、复、高、埤、善、恶为体,而人情以躁、静而容端,此为声音之体,尽于舒疾。情之应声,亦止于躁静耳。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然人情不同,各师所解。则发其所怀;若言平和,哀乐正等,则无所先发,故终得躁静。若有所发,则是有主于内,不为平和也。以此言之,躁静者,声之功也;哀乐者,情之主也。不可见声有躁静之应,因谓哀乐者皆由声音也。且声音虽有猛静,猛静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何以明之?夫会宾盈堂,酒酣奏琴,或忻然而欢,或惨尔泣,非进哀于彼,导乐于此也。其音无变于昔,而欢戚并用,斯非『吹万不同』邪?夫唯无主于喜怒,亦应无主于哀乐,故欢戚俱见。若资偏固之音,含一致之声,其所发明,各当其分,则焉能兼御群理,总发众情邪?由是言之,声音以平和为体,而感物无常;心志以所俟为主,应感而发。然则声之与心,殊涂异轨,不相经纬,焉得染太和于欢戚,缀虚名于哀乐哉?秦客难曰:「论云:猛静之音,各有一和,和之所感,莫不自发,是以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此言偏并之情先积于内,故怀欢者值哀音而发,内戚者遇乐声而感也。夫音声自当有一定之哀乐,但声化迟缓不可仓卒,不能对易。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今哀乐同时而应耳;虽二情俱见,则何损于声音有定理邪?主人答曰:「难云:哀乐自有定声,但偏重之情,不可卒移。故怀戚者遇乐声而哀耳。即如所言,声有定分,假使《鹿鸣》重奏,是乐声也。而令戚者遇之,虽声化迟缓,但当不能使变令欢耳,何得更以哀邪?犹一爝之火,虽未能温一室,不宜复增其寒矣。夫火非隆寒之物,乐非增哀之具也。理弦高堂而欢戚并用者,直至和之发滞导情,故令外物所感得自尽耳。难云:偏重之情,触物而作,故令哀乐同时而应耳。夫言哀者,或见机杖而泣,或睹舆服而悲,徒以感人亡而物存,痛事显而形潜,其所以会之,皆自有由,不为触地而生哀,当席而泪出也。今见机杖以致感,听和声而流涕者,斯非和之所感,莫不自发也。」

  秦客难曰:「论云:酒酣奏琴而欢戚并用。欲通此言,故答以偏情感物而发耳。今且隐心而言,明之以成效。夫人心不欢则戚,不戚则欢,此情志之大域也。然泣是戚之伤,笑是欢之用。盖闻齐、楚之曲者,唯睹其哀涕之容,而未曾见笑噱之貌。此必齐、楚之曲,以哀为体,故其所感,皆应其度量;岂徒以多重而少变,则致情一而思专邪?若诚能致泣,则声音之有哀乐,断可知矣。」

  主人答曰:「虽人情感于哀乐,哀乐各有多少。又哀乐之极,不必同致也。夫小哀容坏,甚悲而泣,哀之方也;小欢颜悦,至乐心喻,乐之理也。何以明之?夫至亲安豫,则恬若自然,所自得也。及在危急,仅然后济,则?不及亻舞。由此言之,亻舞之不若向之自得,岂不然哉?,至夫笑噱虽出于欢情,然自以理成又非自然应声之具也。此为乐之应声,以自得为主;哀之应感,以垂涕为故。垂涕则形动而可觉,自得则神合而无忧,是以观其异而不识其同,别其外而未察其内耳。然笑噱之不显于声音,岂独齐楚之曲邪?今不求乐于自得之域,而以无笑噱谓齐、楚体哀,岂不知哀而不识乐乎?」

  秦客问曰:「仲尼有言:『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即如所论,凡百哀乐,皆不在声,即移风易俗,果以何物邪?又古人慎靡靡之风,抑忄舀耳之声,故曰:『放郑声,远佞人。』然则郑卫之音击鸣球以协神人,敢问郑雅之体,隆弊所极;风俗称易,奚由而济?幸重闻之,以悟所疑。」

  主人应之曰:「夫言移风易俗者,必承衰弊之後也。古之王者,承天理物,必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潜通,天人交泰,枯槁之类,浸育灵液,六合之内,沐浴鸿流,荡涤尘垢,群生安逸,自求多福,默然从道,怀忠抱义,而不觉其所以然也。和心足于内,和气见于外,故歌以叙志,亻舞以宣情。然后文之以采章,照之以风雅,播之以八音,感之以太和,导其神气,养而就之。迎其情性,致而明之,使心与理相顺,气与声相应,合乎会通,以济其美。故凯乐之情,见于金石,含弘光大,显于音声也。若以往则万国同风,芳荣济茂,馥如秋兰,不期而信,不谋而诚,穆然相爱,犹舒锦彩,而粲炳可观也。大道之隆,莫盛于兹,太平之业,莫显于此。故曰「『移风易俗,莫善于乐。』乐之为体,以心为主。故无声之乐,民之父母也。至八音会谐,人之所悦,亦总谓之乐,然风俗移易,不在此也。夫音声和比,人情所不能已者也。是以古人知情之不可放,故抑其所遁;知欲之不可绝,故因其所自。为可奉之礼,制可导之乐。口不尽味,乐不极音。揆终始之宜,度贤愚之中。为之检则,使远近同风,用而不竭,亦所以结忠信,著不迁也。故乡校庠塾亦随之变,丝竹与俎豆并存,羽毛与揖让俱用,正言与和声同发。使将听是声也,必闻此言;将观是容也,必崇此礼。礼犹宾主升降,然后酬酢行焉。于是言语之节,声音之度,揖让之仪,动止之数,进退相须,共为一体。君臣用之于朝,庶士用之于家,少而习之,长而不怠,心安志固,从善日迁,然后临之以敬,持之以久而不变,然后化成,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故朝宴聘享,嘉乐必存。是以国史采风俗之盛衰,寄之乐工,宣之管弦,使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自诫。此又先王用乐之意也。若夫郑声,是音声之至妙。妙音感人,犹美色惑志。耽?荒酒,易以丧业,自非至人,孰能御之?先王恐天下流而不反,故具其八音,不渎其声;绝其大和,不穷其变;捐窈窕之声,使乐而不淫,犹大羹不和,不极勺药之味也。若流俗浅近,则声不足悦,又非所欢也。若上失其道,国丧其纪,男女奔随,淫荒无度,则风以此变,俗以好成。尚其所志,则群能肆之,乐其所习,则何以诛之?托于和声,配而长之,诚动于言,心感于和,风俗一成,因而名之。然所名之声,无中于淫邪也。淫之与正同乎心,雅、郑之体,亦足以观矣。」

赏析

【商调】集贤宾_友人爱姬为

汤舜民汤舜民 〔元代〕

友人爱姬为权豪所夺复有跨海征进之行故作此以书其怀
  莺花寨近来谁战讨,这儿郎悬宝剑佩金貂。燕子楼屯合着铠甲,鸡儿巷簇拥
着枪她。丽春园万马萧萧,鸣珂巷众口嗷嗷,将一座玩江楼等闲白占了。他道是
特钦丹招,穿花掖凤鸟,跨海斩鲸鳌。
  【逍瑶乐】六韬三略,也则待制胜量敌,却做了幽期密约。阵马咆哮,比贩
茶船煞是粗豪,将俺这软弱苏卿禁害倒。统领着鸦青神道,将散蜂媒蝶使,烘散
燕子莺儿,拆散凤友鸾交。
  【梧叶儿】虽不是糟糠妇,休猜做花月妖。又不曾谙海岛惯风涛,把舵春纤
嫩,扶篙筋力小。恁待去征辽,没话说军期误却。
  【金菊香】
  他将绛绡裙笼罩着锦征袍,银铠甲缨联着珠络索,铁兜鍪压损了金凤翘。改
尽了风标,全不似海棠娇。
  【醋葫芦】枪攒呵玉臂擎,箭来呵罗袜挑。丁香舌叶似剑吹毛,连珠炮被窝
儿里聒破脑。知音的都道,我不信建头功先奏你个女妖娆。
  【二】铰青丝缠做弩弦,裁香罗衲做战袄。补旗幡绞断翠裙腰,金疮药细将
脂粉调。都是些风流功效,他则想五花诰飞下紫宸朝。
  【三】叫喳喳锦缆移,闹垓垓画桨摇。那里取明眸皓齿姆军稍,更做道孙武
子教得来武艺高。止不过提铃喝号,抵多少碧桃花下坐吹箫。
  【四】他恋着篷窗下风致佳,舵楼中景物饶。棹歌声里乐陶陶,辱没杀铺红
苦绿翡翠巢。怕不道相偎相抱,那里也芙蓉帐暖度春宵。
  【五】晚风凉篥鸣,晓星沉鼙鼓敲。热乐似银筝象板紫檀槽,则学的君起
早时臣起早。白鸥冷笑,倒惹的黑漫漫杀气蜃楼高。
  【随煞】奶奶得了些卖阵钱,哥哥占了些劳军钞。他向这海神庙多买好香烧,
但只愿一年一度征海岛。休忘了将军的旗纛,他是个玉门关旧日的莽班超。 客窗值雪
  倚龙泉数声长叹息,游子去何期。添一岁长一分白发,治一经饱一世黄齑。
风凛凛岁晚江空,雪漫漫天阔云低。对梅花叹人犹未归,观不足严凝景致。玉壶
春滟滟,银海夜凄凄。
  【逍遥乐】
  客窗深闭,止不过香炷龙涎,茶烹风髓,纸帐低垂。早难道翠倚红偎,冷暖
年来只自知,捱不彻凄凉滋味。鸳鸯无梦,鸿雁无音,灵鹊无依。
  【金菊香】看别人吹箫跨凤上瑶池,乘兴扁舟访剡溪。真仍是平地白云三万
里,堪画堪题。水晶宫翻做素玻璃。
  【尾声】调琴演楚骚,研朱点《周易》。风流似党进,终日醉如泥。磨龙香
拂花笺呵冻笔,挥写就乾坤清气,着人道老袁安犹自说兵机。
  【般涉调】哨遍 新建构栏教坊求赞
  圣遍飞龙当日,火精焰焰光天德。三尺剑一戎衣,笑谈间平吞了万里华夷。
二气里,八荒跻寿。四海涵春,酉酉出雍熙治。都会金陵佳丽,鲁麟呈瑞,周凤
来仪。天香荡酒旗风,甘露调和落花泥。拽塌了旌旗,打灭了烽尘,销溶了剑
戟。
  【耍孩儿】赤紧的教坊司独占了阳和地,越显得莺花艳美。真乃是紫微宫殿
乐星集,另巍巍创立个根基。方位里都按着郭景纯经天伟地阴阳诀,规矩上不离
了鲁公输迈古超今造化机。昏昼里无休息,响玎玎斧斤电掣,闹垓垓锯铲星飞。
  【七煞】瓦砾披荡的平,风火墙垒砌得疾,百年便作千年计。选良材砍尽
了南山铁干霜皮木,搬巨磉捞遍了东海金星雪浪石。非容易,半空中觚棱□耸,
平地上轮奂光辉。
  【六煞】上设着透风月玲珑八向窗,下布着滴星辰嵯峨百尺梯,俯雕栏目穷
天堑三千里。障风檐细粼粼檐牙高展文鸳翅,飞云栋碜可可檐角高舒恶兽尾。多
形势,碧窗畔荡悠悠暮云朝雨,朱帘外滴溜溜北斗南箕。
  【五煞】门对着李太白写新诗凤凰千尺台,地绕着张丽华洗残妆胭脂一派水,
敞南轩看不尽白云掩映钟山翠。三尺台包藏着屯莺聚燕闲入窟,十字街控带着踞
虎盘龙旧帝基。柳影浓花阴密,过道儿紧栏着朱雀,招牌儿斜拂着乌衣。
  【四煞】这壁厢酒肆里笙歌聒耳来,那壁厢厢渲房中麝兰扑鼻吹,隔离五云
宫阙无多地。鼓儿敲普冬冬响随仙仗迎□□,板儿撒礻乞剌剌声逐天风入凤墀。
八音备:土匏革木,丝竹金石。
  【三煞】豁达似彩霞观金碧妆,气概似紫云楼珠翠围,光明似辟寒台水晶宫
里秋无迹,虚敞似广寒上界清虚府,廊□□兜率西方极乐国。多华丽,潇洒似蓬
莱岛琳宫绀宇,风流似昆仑山紫府瑶池。
  【二煞】捷剧每善滑稽能戏设,引戏每叶宫商解礼仪,妆孤的貌堂堂雄纠纠
口吐虹霓气。付末色说前朝论后代演长篇歌短句江河口颊随机变,付净色腆嚣庞
张怪脸发乔科店冷诨立木形骸与世违。要扌朵每未东风先报花消息,妆旦色舞
态袅三眠杨柳,末泥色歌啖撒一串珍珠。
  【一煞】王孙每意悬悬怀揣着赏金,郎君每眼巴巴安排着庆赏囗,跳龙门题
雁塔悬羊头踏狗尾一个个皆随喜。扎礻覃的亚着肩叠着脊倾着囊倒着产大拚白雪
银双镒,妆孤的争着头鼓着脑舒着眉睁着眼细看春风玉一围。权当个门山日,名
扬北冀,声播南陲。
  【尾】托赖着九重雨露恩,两轮日月辉。这构栏领莺花独镇着乾坤内,便一
万座梁园也到不得。
赏析

【中吕】朝天曲_沛公,大风

薛昂夫薛昂夫 〔元代〕

沛公,大风,也得文章用。却教猛士叹良弓,多了游云梦。驾驭英雄,能擒能纵,无人出彀中。后宫,外宗,险把炎刘并。

子牙,鬓华,才上非熊卦。争些老死向天涯,只恁垂钩罢。满腹天机,天人齐发,武王任不差。用他,讨罚,一怒安天下。

伍员,报亲,多了鞭君忿。可怜悬首在东门,不见包胥恨。半夜潮声,千年孤愤,钱塘万马奔。骇人,怒魂,何似吹箫韵?

卞和,抱璞,只合荆山坐。三朝不遇待如何,两足先遭祸。传国争符,伤身行货,谁教献与他?切磋,琢磨,何似偷敲破?

邵平,不平,楚汉争秦鼎。将军便去作园丁,软了英雄性。瓜苦瓜甜.秦衰秦盛,青门浪得名。此生,本轻,不是封侯命。

假王,气昂,跨下羞都忘。提牌不过一中郎,漂母曾相饷。蒯彻名言,将军将强。良弓不早藏。未央,法场,险似坛台上。

叔孙,讨论,早定君臣分。礼成文武两班分,舞蹈扬尘顺。拔剑争功,垂绅消忿,方知天子尊。武臣,勇人,也被书生困。

丙吉,宰执,燮理阴阳气。有司不问尔相推,人命关天地。牛喘非时,何须留意?原来养得肥。早知,好吃,杀了供堂食。

子陵,价轻,便入刘郎聘。等闲赢得一虚名,卖了先生姓。百尺丝纶,千年高兴,偶然一足横。帝星,客垦,不料天文应。

董永,卖身,孝感天心顺。谁知织女是天孙,同受为奴困。自有牛郎,佳期将近,书生休认真。本因,孝亲,不是夫妻分。

老莱,戏采,七十年将迈。堂前取水作婴孩,犹欲双亲爱。东倒西歪,佯啼颠拜,虽然称孝哉。上阶,下阶,跌杀休相赖。

董卓,巨饕,为恶天须报。一脐然出万民膏,谁把逃亡照?谋位藏金,贪心无道,谁知没下梢!好教,火烧,难买棺材料。

杜甫,自苦,踏雪寻梅去。吟肩高耸冻来驴,迷却前村路。暖阁红炉,党家门户,玉纤捧绿醑。假如,便俗,也胜穷酸处。

洞宾,道人,未到天仙分。岳阳三醉洞庭春,卖墨无人问。欲斩黄龙,青蛇犹钝,纯阳能几分。养真,炼神,却被仙姑困。

伯牙,韵雅,自与松风话。高山流水淡生涯,心与琴俱化。欲铸钟期,黄金无价,知音人既寡。尽他,爨下,煮了仙鹤罢。

则天,改元,雌鸟长朝殿。昌宗出入二十年,怀义阴功健。四海淫风,满朝窑变,《关雎》无此篇。弄权,妒贤,却听梁公劝。

孟母,丧夫,教子迁离墓。再迁市井厌屠沽,迁傍芹宫住。如此三迁,房钱无数,方成一大儒。问猪,引取,好辩长于喻。

弄玉,度曲,只道吹箫苦。谁知凤只和鸾孤,吹到声圆处。明月台空,萧郎同去,秦王一叹吁。假如,嫁夫,明白人间住。

采鸾,怕寒,甲帐无人伴。文箫连累堕人间,卖韵供烟爨。谁使思凡,尘缘难断,羞还玉女班。紫坛,犯奸,误了朝元限。

禄山,玉环,子母肠难断。何须兵变陷长安,且向宫中乱。赶得三郎,鸾舆逃窜,连云蜀道难。内奸,外反,误却霓裳慢。

老矣,倦矣,消减尽风云气。世情嚼蜡烂如泥,不见真滋味。蜗角虚名,蝇头微利,便得来真做的,布衣,袖里,试屈指英雄辈。

好官,也兴阑,早勇退身无患。人生六十便宜闲,十载疏狂限。买两个丫鬟,自拈牙板,一个歌一个弹。醒时节过眼,醉时节破颜,能到此是英雄汉。

赏析

【南吕】一枝花_春风醉碧桃

张彦文张彦文 〔清代〕

春风醉碧桃,流水题红叶。只因闲信马,为此误随车。妆氵井妆呆,一笑千
金舍。痴心不暂歇,经了些欢聚愁别,情债填还未彻。
  【牧羊关】天边凤,花上蝶,才伶俐又还粘惹。都因眼约心期,引斗得肠怀
腹热。云雨新情重,风月旧恩绝。翡翠合欢带,鸳鸯交颈结。
  【菩萨梁州】锁窗风细篆烟斜,有谁窥妾?画楼灯暗彩云遮,稳点巢穴。共
花朝同月夜,指望水同欢悦。劣冤家水性特随斜,陡恁车遮。双渐又程赊,苏
卿又薄劣,冯魁恳切。不堤防暗使锹掘:玉簪掂做两三截,琴弦已断应难接,谁
成望弄巧翻成拙?甚全不似那时节,应得傍人做话说,是自家缘业。
  【随煞】亏心底自有神夭折,薄幸教随唾津儿灭。休道你花朵儿般身躯没凋
谢,你个聪明的小姐宁心儿记者:咱这说下的盟言应去也。
赏析 注释 译文

减字木兰花·题雄州驿

蒋氏女蒋氏女 〔宋代〕

朝云横度。辘辘车声如水去。白草黄沙。月照孤村三两家。
飞鸿过也。万结愁肠无昼夜。渐近燕山。回首乡关归路难。
赏析 注释 译文

扬州慢·琼花

郑觉齐郑觉齐 〔宋代〕

弄玉轻盈,飞琼淡泞,袜尘步下迷楼。试新妆才了,炷沉水香毬。记晓剪、春冰驰送,金瓶露湿,缇骑星流。甚天中月色,被风吹梦南州。
尊前相见,似羞人、踪迹萍浮。问弄雪飘枝,无双亭上,何日重游?我欲缠腰骑鹤,烟霄远、旧事悠悠。但凭阑无语,烟花三月春愁。
赏析 注释 译文

菩萨蛮·大柏地

毛泽东毛泽东 〔近现代〕

赤橙黄绿青蓝紫,谁持彩练当空舞?雨后复斜阳,关山阵阵苍。
当年鏖战急,弹洞前村壁。装点此关山,今朝更好看。
赏析

鱼游春水·芳洲生苹芷

张元干张元干 〔宋代〕

芳洲生苹芷,宿雨收晴浮暖翠。烟光如洗,几片花飞点泪。清镜空余白发添,新恨谁传红绫寄。溪涨岸痕,浪吞沙尾。
老去情怀易醉。十二阑干慵遍倚。双凫人惯风流,功名万里。梦想浓妆碧云边,目断孤帆夕阳里。何时送客,更临春水。
赏析 注释 译文

阳春曲·赠海棠

徐再思徐再思 〔元代〕

玉环梦断风流事,银烛歌成富贵词。东风一树玉胭脂,双燕子。曾见正开时。
赏析 注释 译文

酒泉子·谢却荼蘼

纳兰性德纳兰性德 〔清代〕

谢却荼蘼,一片月明如水。篆香消,犹未睡,早鸦啼。
嫩寒无赖罗衣薄,休傍阑干角。最愁人,灯欲落,雁还飞。
© 2023 古诗词鉴赏 | 诗文 | 名句 | 作者 | 古籍 | 纠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