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闿运

王闿运

  王闿(kǎi)运(1833—1916)晚清经学家、文学家。字壬秋,又字壬父,号湘绮,世称湘绮先生。咸丰二年(1852)举人,曾任肃顺家庭教师,后入曾国藩幕府。1880年入川,主持成都尊经书院。后主讲于长沙思贤讲舍、衡州船山书院、南昌高等学堂。授翰林院检讨,加侍读衔。辛亥革命后任清史馆馆长。著有《湘绮楼诗集、文集、日记》等。

轶事

生平

  据王氏族谱记载,其先祖于明代自江西徙居湖南衡阳西乡,居数世,后于宪宗成化年间迁居湘潭城外。王闿运生于道光十三年(1833年),少孤,为叔父教养。自幼资质驽钝但好学,《清史稿》说他“昕所习者,不成诵不食;夕所诵者,不得解不寝。”“经、史、百家,靡不诵习。笺、注、抄、校,日有定课。”9岁能文。稍长,肄业长沙城南书院。性高旷,不事营利。


  咸丰七年(1857年),湖南补行壬子(咸丰二年)乙卯(咸丰五年)两科乡试,他中第五名举人,获学政张金镛赏识,一时颇负时誉。曾周旋于湘军将领间,受曾国藩厚待,但只为清客不受事。


  咸丰九年(1859年),王闿运赴京师应礼部会试,落第,应肃顺聘,在其家任教读,甚受礼遇。不久辞去。十一年“祺祥政变”,肃顺等顾命八大臣被诛,他曾撰《祺祥故事》,为肃顺被杀辨解。


  同治元年(1862年),王闿运入曾国藩幕,所议多不合,不久离去,以贫就食四方,专门从事讲学。光绪五年(1879年),王闿运应四川总督丁宝桢之邀来到成都,担任尊经书院山长,既爱护学生,又要求严格,每天有日记,每月有课卷,廖平、戴光等皆出其门下。王闿运后辞退回湖南,先后主持长沙思贤讲舍,衡州船山书院。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主办南昌高等学堂,但不久即辞退回湘,在湘绮楼讲学授徒。前后得弟子数千人,有门生满天下之誉。


  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王闿运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湖南巡抚岑春萱上书表其德行,清政府授于他翰林院检讨的官职,宣统三年(1911年)又加封他为翰林院侍讲。民国三年(1914年)受袁世凯聘入国史馆任馆长,编修国史。兼任参议院参政,复辟声潮中辞归。民国五年(1916年),83岁高龄的王闿运在家乡无疾而终,自题挽联:“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儿述诗礼;纵横计不就,空余高咏满江山。”逝世后,当时总统黎元洪亲作神道碑文,湖南、四川等省均致公祭之文,享誉极盛。


  其为人狂狷谐谑,轶闻甚多。门生众多,在教育事业上颇有成就,较著名的弟子有杨度、夏寿田、廖平、杨锐、刘光第、齐白石、张晃、杨庄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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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

主要成就

  经学


  王闿运为学主治《春秋公羊传》,宗今文经学。他早年先从《礼》开始,详尽考察三代的制度,20余岁即作《仪礼演》13篇;,而后再探讨《公羊春秋》中的微言大义,申张东汉何休的学说。他见清代乾嘉学者专习注疏,只有对经书的解释但没有纪述,仅仅重考证而忽略了论辨,阅者往往未竟十行就想睡觉的状况,深为感慨地说:“文者圣之所托,礼之所寄,史赖之以信后世,人赖之以为语言,词不修则意不达,意不达则艺文废。……今若此,文之道几乎息矣。”所以他作经籍注解,既不效宋儒的侈谈义理,也不效乾嘉学者的专尊古注,而是根据自己的体会作简要的诠释。对古书文字连自己都实在难弄懂的地方,他也就不强作解释。王闿运曾表明自己治经的目的只在“寻其宏旨”,用以“佐治道,存先典,明古训,雄文章。”为使读者有所解悟,发蒙悦心,他的著作文字汪洋纵肆,颇具庄子散文的风格。这种治学的方法,对当时的学风有一定的影响。终其一生,王闿运的经学著作有《周易说》、《尚书笺》、《尚书大传补注》、《诗经补笺》、《礼经笺》、《周官笺》、《礼记笺》、《春秋例表》、《春秋公羊传笺》、《论语训》、《尔雅集解》等10余种,200多卷。著述之众,用力之深,影响之大,在近代罕见。


  史学


  王闿运在史学方面颇有撰述。他在同光年间主编和定稿的地方志有《桂阳州志》、《东安县志》、《衡阳县志》、《湘潭县志》等多钟。这些方志叙述翔实,文笔优美,其中的《山水篇》尤为精彩,描绘景物的风韵不减《水经注》。后人曾评价它们“敛雄才于方纪,纳万变于小篇”,认为“史


  裁之丽密”超出了同时代著名史家的著作。王闿运自认为最得意的史学著作是应曾国荃之请而写,反映湘军完整历史的《湘军志》。为写此书,他除亲身所经历及走访口碑外,还设法借阅了军机处的大量档案,并请人制作了地图,先后花了7年时间才完稿。王闿运本人与许多湘军将领关系很深,对曾国藩也颇为推崇,但在书中除褒扬湘军的功勋战绩外,对太平军前期声势的凌厉,清朝内部各派势力的矛盾,湘军初期曾屡战屡败的竭蹶之状,以及曾国荃攻破江宁后纵军掳掠,吞没财物的情况都不加掩饰,一一加以叙述。所以此书一刻印就遭到一些湘军将领的攻击,认为它是“谤书”,迫使王闿运将原版交郭嵩焘毁掉才得以免祸。以后曾国荃又请幕僚王安定另撰《湘军记》,试图抵消它的影响。《湘军记》虽然记事详尽,可补《湘军志》的缺略和偏颇,但它对曾氏兄弟一味奉承,故意回避或弥缝各方的矛盾,因而无论是真实性,还是叙事的简洁,文笔的雄健都比不上《湘军志》。为此,后代有学者称《湘军志》“文笔高朗,为我国近千年来杂史中第一声色文学”,“是非之公,推唐后良史第一。”


  文学


  王闿运是一代诗文大家,民初汪国垣作《光宣诗坛总录》列他为诗坛头领,冠于一代诗人之首。王闿运幼年初学诗时就严守格律,矩步绳趋,不失尺寸,他作诗强调从拟古着手,五言长诗宗魏晋,七言长诗及近体诗兼宗盛唐,但并不单纯模拟古人,而是尽法古人之美,熔铸而出之”,能自成一家风格。他的诗作:于时事有关系者多。”《独行谣》、《圆明园词》等都是反映社会现状的鸿篇巨作,曾传涌一时,堪称史诗。他的写景诗气魄宏伟,常带一股高洁傲气。如《入彭蠡望庐山作》中写道:“轻舟纵巨壑,独载神风高;孤行无四邻,然丧尘劳。晴日光皎皎,庐山不可照;扬帆载浮云,拥楫玩波涛……。”就是这种风格的典型写照,所以谭嗣同称他的诗是超越“诗人之诗”,属于“更向上一著”之类。王闿运还喜欢选诗、评诗,他的《八代诗选》流传很广。他曾分析说:“古之诗以正得失,今之诗以养性,虽仍诗名,其用异矣。故吾尝以汉后至今,诗即乐也,亦足以感人动天,而其本不同,古以教谏为本,专为人作,今以托兴为本,乃为己作。”道出了古今作诗宗旨的不同。王闿运撰文骈散兼行,既不堆砌辞藻,又不故作高深,所以能自然浑成,不落俗调,并多警策之言。他的《湘绮楼文集》中多有传世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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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集

教育经历

  王闿运长期从事教育,先后执教成都尊经书院、长沙思贤讲舍、衡阳船山书院和南昌江西大学堂,加上家中私授的弟子,学生达数千人,其中名弟子杨锐、刘光弟、廖平、宋育仁、杨度、齐白石等都卓有成就。他就任尊经书院的第一天就对学生传授学经的方法,说:“治经於《易》,必先知易字含数义,不当虚衍卦名;於《书》,必先断句读;於《诗》,必先知男女赠答之辞,不足以颁学官,传后世,一洗三陋,乃可言《礼》,《礼》明然后治《春秋》。”又说:“说经以说宇为贵,而非识《说文解宇》之字为贵”,“文不取裁放古则亡法,文而毕摹乎古则亡意。”当时蜀学的晦塞,少有通儒,听到王闿运的这些议论,士生才知道研诵注疏诸史文选。尊经书院日有记,月有课,暇则习礼,三年士风丕变,出现了廖乎、胡从简等影响较大的人物。所以称王闿运为近代的一位大教育家并不为过。


  王闿运早年怀抱帝王之学,曾试图参与治世,大有作为,然而屡遭挫折,无法施展抱负,遂绝意仕进,归而撰著授徒,不过他“纵横志未就,空余高咏满江山”的傲岸之气未有稍减。平时嘻笑怒骂,讥弹嘲弄,无所不至,人常惮怕而避之。但他对学生真诚和易,勤于教诲,常常正襟教授,侃侃而谈,终日不倦。王闿运平生早眠早起,不吸烟喝酒,所以精力充足,造诣独多。他著书都自己亲笔抄录,其书法凝厚,无一笔苟且,也不轻有误字,直到晚年的应酬文字都不潦草,从中也可以看出他为人为学的严谨作风来。王闿运一生居长沙的时间为多,因而他对长沙文化的发扬光大所起的作用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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轶事典故

  过去,对读书人的道德要求,一般还是很高的。不过,如果一个人被视为名士,情形就变了,好像是有了某种行动的自由,别说出点格,就是荒唐一点,人们也以为当然。凡是名士,好像一齐约好了似的,大抵都将“特权”用在男女之事上,所谓自古名士尽风流是也。


  不过,名士的风流,往往是牺牲掉仕途前程换来的,也就是说,大凡一个人被人看成是名士,他也就甭打算出将入相,在政界官场一显身手了。从这个角度说,做名士,往往意味着某种无奈,不是文名大著而科场蹭蹬,就是别的什么原因断了上进的路,比如像明代的唐寅,一个好好的解元,被莫名其妙的科场案搅了进去,从此再也别想考试做官;当然也有这样的,人还没有踏入仕途,就比较过火,文名与青楼薄幸之名一样大,比如宋朝的柳永,当然只好不再应考,做“奉旨填词的柳三变”则个。


  晚清的王闿运,属于仕途受到挫折,愤而化为名士的一个人。他很早就中了举(26岁),踏入高级士人行列,虽然几次会试不售,也属正常,那个年月,科考联捷的跟白乌鸦一样的稀少。他的霉运在于才华早露,而且上达中枢,为咸丰皇帝的智囊肃顺看上,收入帐下,成了大清智囊的智囊。而咸丰恰属于那种气性过小,又偏偏赶上多灾多难的皇帝,长毛没有平,英法联军又打上门,两下夹攻,一口气没上来,窝囊死了。咸丰一死,肃顺一时大意,被叶赫那拉氏联合咸丰的兄弟恭亲王奕搞掉,跟着知遇的先皇去了,王闿运则从此被打上了“肃党”的烙印,不得超生。在中国就是这样,跟错人与站错队,对于文人来说,都是政治生涯中最致命的失着,王闿运站错了队,没有搭上小命已经属于皇恩浩荡了,要想出头,只好等西太后死掉。可是,偏偏这个对头命特长,活了又活,一直统治了四十多年。在这期间,王闿运就只好做名士了。除了传说他曾经劝说过曾国藩自立为帝之外,基本上没有参与过政治活动。


  跟其他名士一样,王闿运也有大量的风流韵事。不过他的韵事无关于名妓或者名媛,只跟老妈子有关。大概是由于晚清的名妓,早就没了前朝柳如是、李香君辈的文韵风华,纵然八大胡同的头牌苏州小妞,也不过会点弹词小曲罢了,所以,王大名士不屑在她们身上下功夫。大概是由于龚自珍的前鉴,为了一个顾太清丢官丢命,或者是清朝高门大户,门禁过严,没机会下手,反正王闿运在传统名士施展风流技能的两个方面,都没有任何成绩,风流都使在了身为佣妇的老妈子身上。


  跟那个时代的绅士一样,王闿运享过齐人之福,有妻有妾,不过都死得较早。丧偶的王闿运,没有续弦或者再讨个妾的意思,不过,此老虽然七老八十,却每夜非有妇人侍寝不可,否则就难以入睡。王闿运既不打算再要妻妾,又对青楼女子没有兴趣,侍寝的事,就只好由老妈子来承担了。


  王闿运的老妈子,最有名的是周妈。其实在周妈之前,也有过别人,可是自从周妈来了以后,“后宫”就是她一人的天下了。王闿运不仅睡非周妈不香,饭非周妈不饱,而且头上的小辫子,非周妈梳理侍弄不舒服,梳理完了,还扎上一个大红的头绳,进入民国之后,依然如此,成为湖南的一景。关键是,此老跟老妈子的事,从不避人,不仅在日记里写(日记都是写给人看的,王闿运自也不能免俗),而且双入双出,甚至当着自己弟子的面亲亲热热。清朝完结,袁世凯做了大总统,请王闿运进北京做国史馆的馆长,王闿运偕周妈上路,途经武汉,湖北督军王占元请饭,周妈上席,陪座的大人先生们一脸尴尬。到京之后,袁大总统设宴招待,周妈也有座位,而且就在王闿运的旁边,席间,王闿运旁若无人,一个劲地把好菜往周妈碗里夹,连跟总统说话都有一搭无一搭的。


  可是周妈也有麻烦,不仅她的儿子和兄弟老上门来要钱(不是应得的佣金,而是额外的钱),而且她自己,有事没事,总要弄出点动静来。此妇虽然仅仅是个乡下的中年寡妇,大字都不认得一个,但天生对政治,尤其是家庭政治,无师自通地门清。


  周妈的政治才能,在王闿运在家做名士、开门授徒的时候,不过展现在把持家政、操纵馆务上,问题还不大,可是一旦王闿运进京做了官,主持一个机构,事情就麻烦了。首先是在国史馆的杂役人员的安排上,周妈要插手——要用自己家乡的亲戚。这倒也有情可原,照顾乡亲和族人,毕竟是国人的通病,只要有人出息了,大家自然会贴上来,要求利益均沾。周妈成了国史馆馆长大人的内宠,虽然无名无分,但“出息”二字还是谈得上的。


  可是,糟糕的是,周妈的手越伸越长,有人见识了周妈跟王闿运的亲密,也见识了周妈的神通,于是,只要有事求到王闿运,用得到国史馆,就走周妈的后门,结果害得原本还算本分的周妈,在京城大出风头,为了方便跟人打交道,据说还有名片,名片上是王闿运的亲笔,上面六个大字:王氏侍佣周妈。虽说名头不响,但管用。世面见得多了,胆子未免越来越大,甚至敢假借王闿运的名义,写信替人求官,率众大闹妓院。闹得京城上下,有点头脸的所在,无人不知有个周妈。终于有一天,周妈纳贿的事败露了,王大名士生了气,要周妈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开始,周妈还抵赖,想顾左右而言他混过去,后来实在赖不过去了,遂就地打滚,又哭又闹,一如泼妇,弄得王大名士无可奈何,只好不了了之。周妈吃的贿赂吐不出来,周妈引进的人就退不出去。摸着了王闿运的软肋,知道自己只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王大名士就得让着她,周妈胆子还大了,最后,一个泱泱大国的国史馆,居然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周妈当了家。


  幸好,就在王闿运感到有点为难的时候,由他的学生杨度带头闹起来的帝制风潮,已经有点成气候了。有意思的是,在帝制的鼓噪中,有些遗老遗少错会意,以为袁世凯这么闹,是为了让清帝复辟,未免得意忘形,放肆乱叫,其中就有王闿运的学生宋育仁。为了不让帝制运动乱了方向,宋育仁被抓了起来,或者说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警察局,然后解递原籍,对于冒冒失失闯祸的弟子,王闿运没有话说,只有叹息,还让周妈送了二十元钱给他。这种捉放曹的把戏,通晓帝王术的王闿运,大概是看出了其中的猫腻,也看出了其中的危险。老谋深算的他,可不打算糊糊涂涂地蹚这趟混水,于是拿周妈说事,上书袁世凯说自己“帷薄不修”,约束不了家人,辞掉了国史馆的馆长,没等老袁照准,就夹起行李走人。周妈丢了作威作福、索贿纳贿的机会,很是恨恨,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跟着王闿运回家。


  在晚清和民国,王闿运属于那种才大志高、目无余子的人物,连曾国藩、左宗棠都不在眼里,何况其他。无奈,命运不济,站错了队,只好去做名士,既做名士,心中块垒难平,非得有点惊世骇俗之举不足以自显,亲近老妈子,实际上算是一种。事实上,王闿运抬举老妈子,除了满足自家性欲之外,还附带有笑骂官绅贬损官场的意思,管你什么大场合,有什么高贵的人出席,咱就带周妈一起,款待我,就得款待这个乡下来的粗鄙的仆妇,关键是,我带这个粗妇,还没有任何名义,没有任何名分,仅仅是贱人老妈子而已。达官贵人、夫人名媛,包括民国总统,一并被捉弄了,又无可奈何,王闿运也正好借此一出自己不得施展的恶气。从某种意义上说,抬举周妈,跟他找三个匠人做弟子(木匠齐白石、铁匠张仲飏、铜匠曾招吉),道理是一样的,就是偏要找这些底层的人来和士子做伴,抬举了他们,就贬低你们。骨子里,他并不真的看得起这些人,比如在日记里,就嘲笑齐白石的诗是薛蟠体(而在齐白石自己看来,他的诗是第一流的,而画倒在其次)。


  王闿运讨厌当时官场的一切,尤其讨厌春风得意的大人物,但却从来不出恶声,一切厌恶,从嘲谑出之,在近乎恶作剧的戏谑中,发泄着自己的不平。只有在自己亲人遭受磨难的时候,他才会偶尔显露出金刚怒目的本来面目。晚年,他最喜爱的女儿所托非人,女婿不仅吃喝嫖赌,不务正业,而且大搞家庭暴力,对女儿大打出手,女儿写信向他哭诉,他在信旁批道:“有婿如此,不如为娼。”愤愤之情,溢于言表,这样的话,大概也只有他王闿运能够说得出来。


  显然,无论是游戏人生,还是金刚怒目,在骨子里,他老人家心气还是不平衡,没有看开。可是话又说回来了,古往今来,谁又能真的看得开呢?那个时代,作为士大夫,一生志向,大而言之,是治国平天下,内圣外王;说得实在一点,则是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所以,科考成败,人称得售与否,也就是说,卖没卖出去。既不得售,或者穷守乡里郁郁而终,或者煮字疗饥卖文为生,再就是做名士了。比较起来,做名士如果做得巧,做得有水平,日子还算是过得最舒服的。不过,做名士必须有条件,条件就是自家得有点本事,而且社会上还要承认,否则脾气和疯气就都耍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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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著作

  王闿运好治经学,并以致用为目的,尤其擅长公羊学。著作丰富,有《湘绮楼诗集》4册,《湘绮楼文集》4册,《湘绮楼笺启》4册,《八代诗选》10册,《唐七言诗选》6册,《楚辞注》1册,以及《尚书义》、《尚书大传》、《诗经补笺》、《礼记笺》、《春秋公羊传笺》、《谷梁传笺》、《周易说》、《周官笺》、《论语注》、《尔雅集解》及墨子、庄子、鹖冠子义解等。其经学著作和诗文,后人合刊《湘绮楼全书》,因被曾国荃认为轻诋湘军及曾国藩而遭毁版,后由成都尊经书院学生出资重刻。


  文论注疏类


  《周易说》、 《尚书义》、《尚书大传》、《诗经补笺》、《礼记笺》、《春秋公羊传笺》、《谷梁传笺》、《周易说》、《周官笺》、《论语注》、《尔雅集解》、《墨子注》、《庄子注》


  诗集


  《秋醒词》


  《圆明园词》


  《寄怀辛眉》


  《独游妙相庵,观道、咸诸卿相刻石》


  《晓上空泠峡》


  《重悼师芳》


  《人日立春对新月忆故情》


  名联


  (自撰)春秋表未成,幸有佳儿读诗礼


  纵横计不就,空留高咏满江山


  (挽联)长船山院,为一代师,才子本多情,只怕周公来问礼


  登湘绮楼,望七里铺,佳人难再得,莫随王子去求仙


  旷古圣人才,能以逍遥通世法


  平生帝王学,只今颠沛愧师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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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闿运》的诗文
赏析

丑奴儿 西湖游宴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西湖千古多情地,画舫红镫。宝钿香尘。流水年年照丽人。

休提倚翠偎红事,细数青春。瘦尽吟身。三十看花是老人。

赏析

马将军歌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曾侯昔起田间师,将用拙速胜巧迟。腰镰执梃五千众,大捷湘上名天知。

当时提督一马竿,突阵横贼风电驰。南人好船不好马,水师万舸横江湄。

三河一败兵如灰,虽有舟楫无由施。陆军气夺贼马蹄,都统扬扬建两旗。

始知骑步定天下,曹公不敌董卓儿。驱勒农夫学腾跨,项强胫直百不宜。

我年二十骋身手,超坑堕堑抛金羁。驽骀多肉骥多骨,炎方刍稻难调治。

马侯将马识马性,如造父孙汧牧时。是时王师苦不利,曾侯避地黄山陲。

骅骝蹇驴尽无用,相与蚁垤为娱嬉。据鞍一笑何生痴,壮士恨不革裹尸。

清秋一桨下鄱水,归来但觅果下骑。春风秋日偶盘骤,骨脉和协心颜怡。

马侯牧方聊小用,千金擗纩越女蚩。尔来廿年不问事,死生贵贱和天倪。

偶从蠹牍见名姓,使我心热神{亻甯}疑。松阴长簟恍未冷,苦战身死真何为。

忆尔伊凉骋千里,郁气一吐月晕亏。战马长嘶饮河水,谁甘老死皂隶笞。

余亦放马衡山阳,梦中不听晓角吹。马侯马侯身死莫论功成败,君不见湘乡石马青苔滋。

赏析

蒙山清茶歌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酌泉试茗平生好,惟有蒙茶远难到。名高地僻少愈珍,梦想灵芽但西笑。

春动岷嶓花药香,故山新茗渴未尝。石花露叶今始见,开缄已觉炎风凉。

闻道仙根汉时活,七株常应鸣雷发。王褒遣僮不敢担,长卿识字名空撮。

贡登天府二千年,龙衮亲擎飨帝筵。从此人间不曾识,苔阑十里围云烟。

年年叶共周天转,银泥小合盛三片。至尊晨御偶一煎,王公那得分余羡。

吴越湘湖名品多,祇供嫔女泼云涡。含霜焙火争春早,散雪流芳付驿驮。

一闻蜀使当秋进,始觉后时天所吝。闻名乍见已足夸,川纲长价开中引。

达赖熬茶静远荒,红茶航海动西洋。从来盐铁一时利,谁言此物关兴亡。

肸蚃馨香元有自,百草纤微岂堪比。对此沈吟不忍煎,如观法物郊坛里。

山人掉首百不知,松风一榻轻烟迟。园茶采采共葵菽,迎凉且咏豳公诗。

世间远物徒为累,宁知跂石眠云味。一啜余甘复几时,支颐坐看西山翠。

忽忆君山北渚濒,乱余枯蘖杂樵薪。五峰深处寻真隐,傥遇披霞旧种人。

赏析

摸鱼儿 庚午题岳阳楼,用稼轩韵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问汀洲,几多芳草,青青远黏天去。少年儿女春闺意,又对流光重数。

留不住。烟波恨,逡巡踏破湖边路。凭栏不语。待更不伤心,此心仍似,一点未飞絮。

人间似,离合悲欢总误。无情犹有痴妒。愁来漫写登楼赋。

不遇解人谁诉。梁燕舞。还只恐、洞庭也化桑田土。

当年战苦。休更说周郎,风流尽在,千古浪淘处。

赏析

忆江淮旧游送薛福保还无锡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锦水绿未波,摩诃柳初碧。东风昨更寒,为送将归客。

兰陵归客感年新,不待莺啼早惜春。二月云山三峡树,五湖烟水一家人。

枫树青青洞庭路,桂楫夷犹复容与。一片江南江北春,君行远到花开处。

戍鼓楼船且未休,石城淮浦忆前游。谢公棋罢东山冷,陆弟诗成洛水秋。

旧苑垂杨不堪折,海边芳草催鶗鴂。览古空怜瓜步潮,相思吟向苏台月。

莫道崎岖入蜀非,君平避世久忘机。借问南阳一龙卧,何似临邛驷马归。

赏析

生日湘东公宴夜还行雪阻风待缆鸡鸣始至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积雪初晴冰不坼,湘干车马踏瑶璚。冰弦玉笛寒更清,群公张宴敷重席。

良辰见招余降辰,饮宾恭命从介僎。垂髫黄口愿观乐,华镫细罽香氤氲。

玳筵管长未终曲,三更紞鼓回明烛。席间歌韵犹绕梁,船头桨声如轧玉。

中流风急湘波高,颓云四合寒雁号。渔镫尽黑城郭暗,孤舟篙折乌篷摇。

二雏敛翼不唧唧,忽如荒江失樯楫。芦中夜雪呼不闻,冰天万里炊烟绝。

舟轻火灭风更颠,呼僮一笑且藏船。穷途岁暮有羁旅,老幼关河常屡年。

此时端坐百虑静,万事从心不由境。坐中阶下一翻覆,乐极悲来在俄倾。

列炬来迎凫雁惊,层楼列榭眼中明。归来只话宴游乐,冰雪萧条非世情。

赏析

暮云篇追伤郭兵左嵩焘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暮云忽失双飞鹤,古戍荒林愁日落。湘川枫树晚犹青,千里烟横洞庭白。

独寐长宵霜入帏,鸡鸣庭树曙光微。枕上分明见君去,樽前始惜故人稀。

忆昔征车梁郑陌,酒炉对饮狂歌窄。天子临轩问左生,中丞置驿迎归客。

中原急难须奇才,自觉嵚崎怀抱开。鼙鼓连天箭满眼,与君醉上羊公台。

即今空洲卧寒月,两贤电火余光绝。九洲耕织江海清,野梅官荻花如雪。

自古豪雄全盛时,也知功德百年衰。意气宁甘邓禹笑,琴歌不为雍门悲。

身逐骠姚肯驰骛,看人胜负还相误。行向西州痛哭回,坐吟南郭灰心句。

云散风流不复论,游谈犹羡李膺门。庞公不爱入州府,五噫寥寥非隐人。

赏析

泰山诗孟冬朔日登山作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崇高极富贵,岩壑见朝廷。盘道屯千乘,列柏栖万灵。

伊来圣皇游,非余德敢升。良月蠲吉朔,攀天叩明庭。

时雨应泠风,开烟出丘陵。仙华润春丹,交树盖秋青。

肃肃洗神志,坦坦跻元扃。既知中天峻,不待超八纮。

翼如两嶂趋,纬彼四岳亭。将睹三光正,端居心载宁。

赏析

与循行日同送陈希唐令弟泛舟下湘别于明冈渡口余骑送与循至石弯归行涓岸复遇陈舟遥语而别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清秋风日宜别离,石弯双折垂杨枝。醉把金鞭入红树,坐看孤棹出青溪。

溪回路转秋烟烧,咫尺千重隔芳峤。马上相逢舟上人,遥遥语笑风吹到。

道旁回首各东西,客子经过意不迷。芦洲碧水随秋雁,茅屋炊烟闻午鸡。

云山十日同游衍,云林几曲仍相见。别后谁言即歧路,归来孤坐怀清晏。

高楼寂寞向黄昏,独想行舟拂月痕。空江夜泊亲渔火,微路潜行度石门。

秋山远近寻烟树,迢迢自作怀人句。晚津骄马渡频嘶,长记停鞍送君处。

赏析

酒集法源寺送龙知县汝霖试用山西兼赠郭编修嵩焘尹御史耕云郭新从大沽防营入奏兵状与尹言夷务故有是赠

王闿运王闿运 〔清代〕

朝作白头吟,夕代东武讴。西风一夜起秋色,满堂宾客增离忧。

送君西行太行道,滹沱连云没秋草。人生富贵须少年,倏忽穷愁至将老。

京华来往十四春,布衣疏食家仍贫。只言白璧报知己,惟见黄金赐近臣。

一旦繁华人事改,百道鲸波喷沧海。匣中宝剑三四鸣,万户侯封不相待。

坐中有客奏兵机,绝国萧条无是非。空开西域蒲桃酒,且尽墙东鹦鹉杯。

持杯却问霜台客,祇恐中兴有遗失。致君尧舜公等知,七疏书成万人惜。

卑官落拓更可怜,嗟君欲去知君贤。莫辞便作折腰吏,何时得种公家田。

从来形势称三辅,太原雄关任腰膂。借问年年汾水秋,即今谁作并州虎。

此别东西各自悲,古寺钟鸣来客稀。惟有鸣蝉聒人意,夜来啁哳在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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